文/凛风
全文共2846字
这是几十年前的旧事。
故事的主人公早就开鹤西去了,故事发生的青砖房子早就被推倒了,上面盖了一栋别致的小洋楼。
但是楼前不远处的石磨还在,它静静地伏在两人都抱不住的老槐树下。
当人们乘凉聊天时,他们摩擦着光滑的石滚子,看着风格的小洋楼。他们总是喜欢提到过去,他们不知道自己被老人扁嘴说了多少遍。——
方老人是一代又一代的地主。至于他是怎么送回家的,据村里的老人说,方家祖曾经是首都的一个小官员。祖先告老归乡后,他买了一块田地盖了一栋房子,这就是方家的基础。
方家一代代传下来,有的能守家业,有的能特别毁家业,尤其是方老汉的父亲。短短50年,不知道鸦片和女人浪费了多少钱,然后瘦骨嶙峋的死在床上。
当方老人接管仓库钥匙时,方家只剩下6间青砖瓦房,良田30亩。至于他的仓库,说好点是仓库,说坏点,是一个放粮食的地方,好东西早就被他父亲挥霍了。
方家有一个长工,贼头贼脑,有一双三白眼,头上有三个旋儿,这样的脸不太讨方老汉喜(他粗通相面之术)。
无奈,这个人是老伙计徐妙手推荐的,方老汉也不愿意驳斥他的脸,便留下来。
方老汉不知道长工的名字,一进方家门,方老汉就不抬牙眼皮给他取了个小名,栓子。
当栓子到达方家时,方老汉已经过了花甲年。同龄的庄稼人,面皮早就晒成青铜色,背部早就弓了起来,但是方老人看不出有多少衰老的迹象。
他的脸红润,背挺直,声音惊人。如果不是阴天下雨的时候腿偶尔疼一会儿,整个人的状态和二十岁的栓子没什么区别。
这并不是因为方老汉天赋异禀或者养颜有术,养尊处优的人都是这样。
虽然方老人的生活衣食无忧,但他心里总是挂着一块石头。而且,随着年龄的增长,这块石头越来越膨胀,越来越重,经常让他深夜喘不过气来。
这块石头是他没有儿子。因为没有儿子,他现在膝下没有孙子。他从来没有享受过享受孙子的好日子。
到了他这个年纪,身边的人早就成了爷爷,膝下围着一群吵闹的垂死男孩。他是另类,一个没有儿孙的另类,一个即将成为绝对家庭的另类。
方老汉的妻子,一个身材矮小但知识渊博的小脚女人,不到40岁,整天生病。从房间到门口,她不得不扶着墙休息几次。
徐妙手尽力了,银针扎了,汤药喝了,连血都放了,还是没能把女人从鬼门关拉回来。
这个女人给方老汉生了三个女儿。早年,方老汉也想继续弦,但他不愿意让三个女儿生继母的气,所以他没有下定决心。
转眼间,二十多年过去了,三个女儿早就结婚了,每个家庭都生了儿子。
节日期间,三个女儿带着孩子约好日子去看望他。他感到高兴,但一旦他们都回家了,面对空荡荡的院子,无尽的孤独再次浮现在他的心里。
最后,方老汉再也忍不住了。他让栓子给三个女儿打电话。
三个女儿到了。方老汉借此机会支开栓子,探头探脑地捂住大厅门,然后认真地坐在太师椅上。
三个女儿面面相觑,一脸茫然。方老汉平时很少坐太师椅。他一坐,家里就发生了大事,或者即将发生。
方老汉喝了一杯浓茶润喉,然后表情凝重地说:我要续弦。
三个女儿,你看我,我看你,一时沉默。最小的女儿,不知何故,脸还突然红了起来。
大女儿率先打破了沉默。她理解方老汉的想法。家里没有顶门立户的男人。这不仅是方老汉的心脏病,也是她的心脏病。
巨大的产业,方老汉百年后,都要离开自己的侄子。别说方老汉不愿意,他们三姐妹也不愿意。
因此,大女儿表示支持,并悄悄地用眼睛鼓励两个妹妹点头。
三姐妹问方老汉有没有合适的物色,方老汉拿起茶杯浅抿了一口,脸上有一丝红晕。
他警惕地看着窗外,直到看到远处忙碌的栓子,慢慢地转过身来,轻轻地吐露出他的爱人。
马寡妇。
一四十岁的大脚女人。十几年前,丈夫意外死亡,现在和女儿相依为命。
马寡妇深居简出,一直过着安安分分的生活,从未在村里闹过任何绯闻。
这样的女人会愿意委身于一个年近古稀的老人吗?三个女儿纷纷向方老汉投怀疑的目光。
方老汉似乎已经胸有成竹了,他笑着抚摸了很多年的胡子,有钱就有戏!
果然,在方老汉66岁生日那天,方家双喜临门。老人的生日和婚礼,一起举行。
在亲朋好友的道贺声中,方老汉手里拿着马寡妇的手跨过火盆,然后在方家祖先的肖像前一起向三次拜礼。
那天,方老汉的小脸红了。不全是因为喝酒,而是因为早生贵子的祝福,滋润了他的心,好像泡在蜜罐里。
婚后,方老汉没少背着人偷偷跑到徐妙手的药店。
一袋中药煮成一罐粘汤。服用后,方老人的小脸变红,腰腹感觉比以前更有活力。
后来,他毫不犹豫地花了很多钱买了药店里的镇馆之宝,一株百年老参,一把枸杞,泡成药酒,每天睡前喝半杯。
一年过去了,马寡妇的腰没有改变。
方老汉怀疑女人的身体有问题。他把徐妙的手邀请到家里。诊断脉搏后,徐妙的手拍了拍胸部说,女人的身体很辣。随着时间的推移,肚子肯定会动。
方老汉信老伙计的医术。于是,继续喝药,继续喝酒。
药罐不知道煮了多少次,人参罐不知道底部有多少次。当方老人的腿很难站稳,马寡妇有晨吐。
盯着乱七八糟的地方,方老汉喜得直拍大腿。这一天,他等了两年,是痛苦的两年,也是快乐的两年。
从怀孕呕吐的那天起,直到分娩,方老人才愿意让马寡妇进入炉子。他从村里请了一位勤奋的妻子做饭。烹饪后,栓子被送到马寡妇的床上。
孩子顺利出生,是一个有茶壶嘴的胖男孩,这个扭动四肢的粉嫩肉团,任何人都喜欢。
方老汉非常喜欢。他把方祖传的一把长命锁挂在孩子白皙的脖子上,让金匠师傅打手镯,一个刻着福,一个刻着贵,一个左一个右放在孩子身上藕节手臂上。
孩子慢慢长大。虽然方老汉有各种各样的好东西,但他的骨头毕竟不是铁,他也逐渐变老了。
先是眼花缭乱,然后耳朵开始发背。76岁的一个冬夜,他睡前喝了一口参酒,然后就再也没有醒过来。
两年后,孩子们上学了。一次偶然的机会,孩子们惊讶地发现他头上有三个旋转。
村里的另一个头上有三个旋儿,没有别人,只有一个栓子。
各种各样的猜测都很吵。但马寡妇(现在是方寡妇)从来没有站出来注意过,只是关上门过自己的生活。除了偶尔出去在石头上滚一些食物,我再也没有露过脸。
后来,主家的田地和房子被大家分开了。之后听说马寡妇带着孩子去了女儿家(女儿嫁到隔壁镇),再也没有回来。
现在,房子回到了村里的李家。李家的孩子们很有前途。在外面做生意赚钱后,他们推倒了以前的青砖瓦房,在废墟上建了一座小洋楼。
虽然方老汉家的房子已经不在了,但他的故事却在村里代代相传,仿佛有着无限的生命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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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简介
凌风(笔名),安徽人,70后,喜欢地方故事,喜欢写地方文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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